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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 (第3/3页)
劝道:“老太太是真病了,今儿还请了大夫来看,开了些解暑的汤饮子。” 阮林春一双碧清妙目便落在阮林絮身上,她怎么不用灵泉来治?哦,是舍不得。 那样珍贵的泉水,哪能用在区区小病上头——所以原女主的孝心根本很有限嘛。 阮林絮被她看得很有些窘,虽是初来乍到,总觉得这乡下土丫头有些神神叨叨, 仿佛一眼就能瞧出人的心事。 当然这绝无可能,她才多大呀? 阮林絮振作精神,撇开心头那点不安,含笑同阮林春介绍起府中的各色景致来,俨然她才是这里的主子,阮林春则远来是客——当然是不速之客。 崔氏道:“春儿刚来,还是别累着了,让她多歇歇吧。” 阮林絮便讪讪地松开手,她能哄得老太太言听计从,跟崔氏却仿佛总隔了一层,大概真是母女连心。 崔氏跟阮林春虽是刚见面,却已经好得如一家子了。 阮林絮悄悄攥紧袖中的手绢。 晚间用膳时,她也感觉自己是多出的那个,崔氏不住地往阮林春碗里夹菜,那里已经堆得有小山高了,却还生怕她饿着似的。 阮林絮便撒娇般的开起玩笑,“娘也看看我,难道只见新人笑、不闻旧人哭么?” 她并不稀罕崔氏的宠爱,但,要在府中站稳脚跟,却必须有这位嫡母的关照,为了这个,她也不肯让阮林春越到前头去。 阮林春看她一眼,微微地笑起来,“阿絮吃醋了呢!” 对待绿茶,就要比对方更绿茶——她相信原主深有体会。 阮林絮不意她这样直白的说出来,几乎气得吐血。 更可气的是崔氏,居然说:“不可能,阿絮素来和气,哪会因这点小事拈酸吃醋,你也太小瞧人了。” 说归说,却没耽误给阮林春添饭添菜。 阮林春欣然受训。 阮林絮则捧着饭碗,被迫充当那个大度的角色,略觉牙根痒痒。 阮林春道:“妹妹别光扒拉白饭,多吃点菜才是。”说罢眼疾手快给对方夹了一勺凉拌苦瓜,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人。 阮林絮:……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!明知道她最恨苦瓜。 但是阮林春初来乍到,不可能提前打听她的喜好,为了在崔氏面前表现姊妹和睦,阮林絮只得咬牙咽下,活像吞了一千只苍蝇。 阮林春满意极了,也算小小地给原主报了点仇。就算扳不倒气运爆表的阮林絮,恶心她两下还是挺容易的。 阮林絮面如菜色,强忍着呕吐的欲望,自称吃饱了,到后厨房拼命漱口。 阮林春方才有空跟崔氏尽述别情,借着打听府中情况,趁机与书中所述一一对上,免得有何遗漏。 崔氏听闻她在乡间吃了不少苦,眼泪簌簌而下,咬牙道:“那样的粗汉,哪里懂得心疼人,倒要你一个女儿家日日奔波,在田间劳作……” 因着对赵喜平的恶感,她难免迁怒到阮林絮身上——这会子她尚不知阮林絮并非赵喜平亲生,而是白锦儿当初珠胎暗结的孽果。 阮林春也不替她分辩,只道:“好在,我如今不是苦尽甘来了么?往后咱们一家和和美美过日子,从前那些就不必去想了。” 崔氏抱着女儿,哭得泪湿衣裳。 阮林絮回来时,发现母女俩的情谊更上一层楼,这也令她更不自在,想了想,到底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。 晚上安顿卧室,两人虽未明白表露,可阮林絮嫌弃她那灰头土脸的模样,阮林春也厌恶对方一身脂粉香,因此另外着人收拾出一间厢房来,让阮林春住了进去。 各自都松了口气。 临睡前,阮林春穿着松软的白绸寝衣,乖乖躺在万字不到头的锦被里,脑中如走马灯一般转过这些天所见的人和事,最后却落定在一个惊鸿一瞥的身影上——是马车上的漂亮小哥哥。 哪个少女不怀春?她不信一见钟情,但这并不妨碍她欣赏美色,人总得有点寄托才容易活下去。